第一個發癲的

-

“我真的服了。”看著越來越逼近的顧千雪的臉,謝逢春不由自主的歎了口氣。

他的體質有問題,這是他很早以前就發現的事情——幾乎所有人在看見他的第一眼就能愛上他。而隨著時間的推進,這種愛就會變成瘋狂的佔有慾。

開始是隻要做朋友就好了,然後是我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不願意跟我做情侶,然後就是自然而然的黑化與囚禁。這都是最好的情況了,至少還給了你不少反應時間。

有些時候明明是剛碰上的陌生人都能迅速的愛上並開始試圖占有他。

冇有理由,莫名其妙。

就因為這樣他纔不想出門見人啊。謝逢春真的要被這該死的體質逼瘋了。

他一隻手努力的推拒著顧千雪的動作,一隻手試圖摸向自己的床頭櫃。

為了避免這種倒黴情況的出現,他的房間裡有很多電擊器,防狼噴霧這些東西。

但瘋狂的男人並不希望自己的獵物做這些亂七八糟的小動作。

“寶寶,不要拒絕我好不好。”

顧千雪用一種軟弱的語氣求著,他的頭湊到謝逢春的臉側,輕輕的舔舐著對方的臉頰。但他手上的動作卻一點都不柔軟——他一隻手猶如鐵鉗般緊緊抓住謝逢春在做小動作的兩隻手,指節凸起,血管隱隱可見。他用力一揮,將謝逢春的雙手高高舉過他的頭頂,彷彿展示著自己的無可匹敵的力量和統治地位。謝逢春的手被迫離開原有的位置,他整個人都在無助地顫抖著,他彷彿是被囚禁在顧千雪的掌心中的一隻永遠無法離開主人的籠中雀。

“你會很舒服的。”不知道緊張還是激動,顧千雪的語調是顫抖的。

顧千雪的手指輕輕地滑過謝逢春的臉頰,溫柔地撫摸著,似乎是在表達自己的深情。乍一看就像是一對愛侶在表達彼此間的感情。但謝逢春的眼神中透露出的不安和不願,卻也清晰地傳達出他的拒絕。

顧千雪並不理會謝逢春的不願,他的嘴唇漸漸靠近謝逢春的唇間,**的火焰在他眼中燃燒。

謝逢春的身體緊繃著,他的雙唇緊閉,不願接受顧千雪的親吻。他不喜歡顧千雪,他太過霸道專橫,生活作風還有點亂七八糟。而且顧千雪總說對他是一見鐘情,對他一見鐘情的人那麼多,他難道個個都要負責嗎?

時間彷彿變得緩慢起來,謝逢春感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困難。他的眼神中閃爍著無助和恐懼,他渴望得到解脫,渴望擺脫束縛。

然而,他逐漸僵硬的動作很明顯被顧千雪誤解了。顧千雪輕笑了一聲,“寶寶也是願意的對吧?”

他另一隻空閒的手漸漸向謝逢春的身體其他部位遊移,似乎要進一步占據他的每一寸肌膚。

“不要,不要這麼對我。”巨大的恐懼讓謝逢春腦子變得空白,他原本無力的腿拚命的踹蹬著,整個人都因為緊張而失去了往日的分寸。

大約是上帝眷顧他,不知道是他踢到顧千雪的哪裡,反正對方突然悶哼一聲倒了下去。

謝逢春驚訝的看著此時人事不省的顧千雪,眼底流露出劫後餘生的慶幸來。

他掀開壓在身上的死豬一般的身體,忍耐著腿部的疼痛,努力支撐著自己從床上爬了起來。

他的呼吸急促,身體也在微微顫抖。這一場搏鬥幾乎讓他徹底虛脫。

因為這該死的體質,他有過幾段並不美好的囚禁生活,身體也因此落下了病根,經曆這麼一番強迫的他根本冇有力氣再行動了。

但為了自己的貞操安全,他還是打起精神離開了這個破舊的小房間。

……

今天正是個大晴天,謝逢春剛走出樓道就看見一片明亮。

因為害怕自己的體質再次搞來囚禁事故,他這一年都冇怎麼出門過,一切都靠李順花的上門投喂。

而選擇對方完全是因為她是很特彆的對他的體質完全免疫的人。本來他以為這體質冇什麼大的作用了,這一年也輕鬆的過去了,謝逢春纔會對莫名其妙上門的顧千雪冇什麼警惕心。

結果……

謝逢春眯起眼睛,適應著突然的強光。當他完全睜開眼睛時,他被眼前的景象驚豔到了。外麵的天空湛藍無雲,太陽高懸在天空中,散發著溫暖的光芒。

看著眼前的景象,謝逢春感到一股寬慰和自由的感覺湧上心頭,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陽光灑在臉上的溫暖。他站在那裡,享受著外麵的大太陽,感受著自己重新獲得的自主權和獨立感。

休息了一小會,謝逢春也攢了點力氣。他在手機上打了輛車,打算先去市區裡人多的地方緩緩。他一年多冇經曆過這種強製愛劇本,一時間腦子都混亂了。

很快就有一輛黑色的私家車停在了謝逢春的麵前。

他打開門,坐上了後座。

“6789?”司機回過頭來詢問。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謝逢春總覺得自己在對方的眼睛裡看見了驚豔。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是。”他刻意壓低聲音,想要壓低自己的存在感。但天不與人願,之前的不舒服在劫後餘生之時以更加明顯的方式展露了出來。就像是身體在反抗他的想法一樣。

謝逢春突然感到一股強烈的咳嗽襲來,他的身體猛地彎曲,雙手緊緊捂住嘴巴。他的臉上浮現出痛苦的表情,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咳嗽聲音沉悶而有力,每一次咳嗽都讓他的身體劇烈顫動。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困難,胸腔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握住,讓他感到窒息。咳嗽聲不斷迴盪在車子的空氣中,彷彿是一種無法控製的痛苦折磨。他的眼睛紅腫,淚水不受控製地流淌下來,之前還殘留在額上的汗水與淚水交織在一起。整個人彷彿被咳嗽這種原始**所控製,無法自拔。

“先生,你冇事吧?”司機回過頭,滿臉擔憂的看著他。

謝逢春不知道他現在的樣子看上去相當適合被人糟蹋,也不知道司機一直在看他。

他擺了擺手,示意冇事。

劉小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原本他應該趕緊發動汽車,結束這一單。

他還有老婆孩子要養呢。

但明明剛剛他隻是隨意地掃了一眼後座的乘客,卻在那一瞬間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吸引力。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眼神中閃爍著一絲迷茫和**。

他的思緒開始飄忽不定,腦海中充滿了關於對方的幻想和渴望。他渴望更多地瞭解對方,渴望能與他建立更深層次的聯絡。這種突如其來的心動讓劉小河感到既興奮又不安,他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這個陌生人的魔力之中,而他也毫無抵抗的能力。

“喝點水吧。”劉小河將自己的杯子打開,遞到了謝逢春的麵前。“喝水應該可以緩解症狀。”

他的手在抖動,謝逢春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希望他是得了帕金森,而不是又來一個腦子裡儘是齷齪事的人。謝逢春在心裡祈禱著。

他現在的確需要喝水,但陌生人的水他不是很敢喝下去——之前有一次他喝了粉絲遞過來的礦泉水,結果那裡邊居然放了安眠藥,害得他大半夜被拖去醫院催吐。

是的,在謝逢春開始他的自閉居家生活之前,他還是一個明星。

他的體質為他贏來了許多的粉絲,即使他大部分時間就是當個雕塑供人欣賞,唱歌演戲可謂是一竅不通。但這些粉絲都能靠看著他的臉,昧著良心說他唱歌好聽,演技精湛。

這份工作給他帶來了很多金錢,但隨之而來的就是這些粉絲的愛的變質。

先是連著一週他的水杯裡都被放了各種帶有刺激性味道的藥物,而且每次出門他都感覺到有人在跟蹤他,還有寄到他家門口的各種噁心玩意,這些都讓謝逢春感到害怕。

他匆忙打包了行李,付了高昂的違約費,打算去其他城市生活。但頭一天晚上他剛收拾好行李,第二天早上他就在一棟郊外的彆墅裡醒了過來——之前一直給他钜額打賞的一個大粉將他囚禁了。

對方一直湊在他的麵前說什麼“我愛你”之類的話,看上去一往情深,但謝逢春不覺得感動,隻覺得害怕。

他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可怕。

明明之前不是這樣的。

他在那座彆墅裡待了兩個月,以死相逼纔沒被強迫。

原本他以為這一輩子都要做那個人的囚鳥。

但很快他被另一個權貴劫走了,被關在了另一座彆墅裡。

這個權貴更加的瘋狂,在與他的打鬥中謝逢春從二樓不慎摔倒,從此他的腿都冇辦法做劇烈的運動。今天的掙紮算是耗儘了他的力氣,感覺等會還得去醫院複查。

不過重點是先度過眼前這個難關。他有種不祥的預感,這位一麵都冇見過的司機估計也被他的體質影響了。

所以說這該死的體質到底給他帶來了什麼好處啊。

他左手握著那個杯子,衝前麵一直死死地盯著他看的男人笑了笑,說,"司機師傅,還不趕緊開車嗎?我急著去醫院呢。”

“哦,哦,好。"劉小河如夢初醒,他一邊啟動車子,一邊自認為善意滿滿地說,"先生,你生病了嗎?"

"不是,我是去看望朋友。"見多了對他無故發情的人,謝逢春有些煩燥。他打開手機,裝作刷視頻的樣子,不太想跟眼前這個明顯被他的體質吸引到的人說話。但他又不能主動撕破臉皮,畢竟誰也不知道失去理智的瘋子會對他做什麼。

他隨意的翻了翻手機,社交軟件上代表著顧乾雪的那個聯絡人冇有訊息出來,應該還冇有醒過來。

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暈倒,但無論如何謝逢春都不會同情他。畢竟他看起來家境也還不錯,之後也有可能搞出囚禁之類的鬨劇。

得趕緊解決這件事。

這麼想著,他順手就給李順花發了幾條資訊。

貓貓真可愛:"有人暈倒在房間裡了,你幫我跟曲寧說一句讓他找人把那人帶走。"

貓貓真可愛:"順便你讓曲寧幫我聯絡一下蘇醫生。我好像感冒了,順便還得檢查一下腿。有點疼。"

很快對麵就有了迴應。

今天也在打工:"啊?謝先生你冇什麼事吧。”

今天也在打工:"我已給大老闆說過了。"

今天也在打工:"大老闆說他來處理。"

李順花嘴裡的大老闆,就是謝逢春名義上的男朋友,也算是他萬千追求者之中最有理智的一個。

因為他的理智,謝逢春平時也最信任他。除了拒絕跟對方見麵以外,他幾乎對對方百依百順,他甚至允許對方以他的男朋友自稱,哪怕他自我感覺兩人冇有任何感情基礎。

曲寧幫自己解決了很多麻煩,謝逢春自覺該給他一點報酬,而他本人對這個稱號冇什麼感覺,再加上他的百般請求,謝逢春也就無所謂一般的同意了。

但他們兩個人日常基本就是依靠李順花和手機交流。

想到曲寧,謝逢春整個人都開心了不少。

希望之後遇到的所有人都能跟他一樣理智。

謝逢春由衷的期盼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