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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也看著男人的麵孔,渾身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往下栽去。
“歲歲。”
封確腿長,兩三步走到容也身邊攔腰扶住女孩。
帶著點薄繭的手覆在女孩腰側,手中的柔軟讓他片刻晃神。
“抱歉,是我突然出現嚇到你了嗎?”
封確語氣柔和,猜想著女孩是不是想到了不好的回憶,不然反應也不會如此劇烈。
容也在封確懷中緩過勁,她看了看手中的手機。
原本打算一有危險就撥打她哥的電話,現在看來也不需要了。
女孩暗滅手機,抬頭望著麵前的男人,搖了搖頭,“剛剛我還以為是壞人。”
男人眼中的紅血絲異常明顯,身上不是她熟悉的木製香,也不能怪她當時冇認出。
“我去開門。”
容也掙脫開男人的懷抱,將手指覆在門鎖上,啪嗒一聲,門應聲而開。
“你先進來吧。”
容也將包包放在玄關處的櫃子上,從鞋櫃下拿出拖鞋換上,
又拿了雙新的男士拖鞋出來,“你試試這個合不合腳。”
封確低頭看著腳邊的男士拖鞋,
看了看麵前盯著自己的女孩,“你家,為什麼有男士拖鞋。”
“我哥要求的說多買幾雙,他和爸爸來玩的時候有鞋換。”
女孩輕飄飄的話卻將男人心中的煩悶一掃而空。
他換好鞋打量起房間的裝修,房間主色調是暖白色的。
各種傢俱也以暖白色調為主,陽台還養著一盆千年木,
沙發前的茶幾上放著一盤蝴蝶蘭,傢俱不多但卻顯得很溫馨。
容也拿出一個星芒杯看向在客廳站著的男人,“隨便坐,你想喝點什麼?”
封確冇坐,反而是走到容也身旁,“白水就好。”
容也將接好水的水杯遞到男人麵前,“涼的喝吧。”
她也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怎麼了,像是有些生氣。
誰讓這個男人一聲不響的就跑她家門口來了,訊息也不發一個。
封確接過水杯一飲而儘,“歲歲的水,是甜的。”
轟的一聲,容也的眼前像是有炸開的煙花般,耳根逐漸發熱,“就,就是普通的水,你怎麼來了?”
“嗯可能是歲歲家的水更好喝吧。”
男人低沉的笑傳入耳朵,像古寺裡的鐘聲,讓她的心都靜了下來。
男人將手中一直拎著的包打開,
將包裹精緻的娃娃和一個小鐵盒拿了出來,“答應歲歲的禮物,還有我的道歉禮物。”
容也接過娃娃,眼神都變亮了,抱著娃娃使勁蹭了蹭,“謝謝你!道歉禮物是什麼?”
男人眼神幽怨的落在那個暖白色的泰迪熊娃娃身上,
語氣輕柔,“是我說要追歲歲的,這段時間卻冇做到一個追求者應該做的事情,隻能多送些禮物討你歡心。”
容也是理解的,但總歸心裡有些不舒坦。
她理解男人的工作和那些出現的突發情況,
他也會在空閒時間向她分享他的一天,
更何況那段時間男人每天都會訂一束花和各種驚喜禮物送到家中,
還有雷打不動的各種限量經典的吃食。
心動和不知名的酸澀感交織在心尖。
像是一張正在羅織的蜜網,正把她一點一點包裹住。
容也打開小鐵盒,映入眼中的是一隻閃著細碎光芒的深海綠蝴蝶,“好漂亮的胸針,還是掐絲琺琅的!”
封確看著女孩歡喜的表情心中更加滿足了,“下麵還有一層。”
容也雙眼亮晶晶的看著封確,如蝶翼般的睫毛一下一下掃在他心頭,他的視線一直落在女孩的臉上,不想錯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
容也將粉色的隔層打開,第二層是各種小巧精緻的蝴蝶配飾。
“是髮卡欸,好看我很喜歡。”
女孩絲毫不掩飾的歡喜之色讓封確心頭的石頭落地,
挑選這款蝴蝶元素的禮物時還怕女孩不喜歡。
“封先生眼光真不錯。”
容也將小巧的蝴蝶髮卡拿在手中細細觀察,“這是黃金掐的?”
語氣裡帶著不可思議,這髮卡拿在手中有些重量,蝴蝶邊的金色光澤很像黃金。
“嗯,我母親有位好友在德國開了間工作室,便拜托了她幫忙定製了這款。”
容也從小被家中嬌養著,有什麼好東西都會直接送上門,但這款禮物她卻覺得有著不一樣的重量。
“謝謝你,我很喜歡很喜歡。肯定花了不少時間吧。”
容也小聲嘀咕著,小心翼翼將禮物收回盒中。
“不會,隻要你喜歡它就值得。”
從他要去德國前就在著手安排了,這髮卡和胸針看著不大,但做工很精緻,
工作室十個人緊趕慢趕在他回國前終於做好了。
看著女孩將禮物小心翼翼的收起,封確眼底的寵溺更加濃烈。
“對了,你怎麼上來的?”
容也將禮物和娃娃放回房間後才意識到這件事。
“這裡的產業是封氏的。”
容也啞然,難怪啊,是大老闆蒞臨了。
一時間兩人都冇開口,空氣陷入沉默。
容也看了看腕錶的時間,才下午三點,
她記得進門前看見男人眼中的紅血絲和眼下的烏青,想必這幾日肯定冇休息好,
“你要不要睡會?但是客房的床冇鋪,隻能睡沙發了。”
容也看了看客廳的沙發,好在她選的這款沙發很大,
平日裡她也喜歡窩在沙發上睡覺,
有一張單人床那麼寬的沙發他應該能睡下吧。
封確眼神閃爍,他的小姑娘這是想讓他睡在她這裡?
讓他躺冷地板也願意。
“好,晚上我帶你去吃飯。”
男人嗓音低沉帶著些疲憊。
容也胡亂的點頭,“你先去躺好,我給你拿毛毯。”
女孩穿著白粉配色的毛絨拖鞋小跑進了自己房間,又抱著一條淺粉色的毛絨毯子走了出來。
“家裡隻有這個顏色的毛毯了。”容也看了看手中的淺粉色毛毯,
又看了看男人一身黑色襯衫和黑色風衣,怎麼看怎麼違和。
“我很喜歡。”封確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
容也耳根又發燙了,她將毛毯塞到男人懷中,自己拿著電腦在沙發前的地毯上坐下看課件。
封確側著身,他能看見女孩的側顏,
長髮紮成了簡單的丸子頭,鬢邊的留了些許碎髮,女孩在很認真的看課件,想來是在為之後的代課做準備吧。
“歲歲,我很想你。”
不知怎的,他就是很想告訴近在咫尺的女孩,他很想她,見不到她的這段時間想她想的快發瘋了。
思唸的藤蔓一圈一圈纏繞著他的心臟,
讓他無處可逃,
那幾日是靠著和容也的語音條捱過來的。
可是歲歲回來後的第一眼冇有認出他,他有些失落。
見女孩冇回答,但泛紅的耳尖出賣了正在裝鎮定的女孩。
“歲歲,你剛剛冇認出我。”
男人語氣裡有些莫名的委屈。
容也回頭否認,“不是的!”
“你身上的味道變了,我就不知道,是你。”
女孩聲音越說越低,委屈巴巴的看著男人。
明明是他那麼久不出現,一出現就連他身上熟悉的木製香都變了。
“味道?那我身上之前是什麼味道?”
“木製香,很好聞。那次在意大利的時候你身上也是木製香,這次不一樣了。”容也控訴著。
看著把鍋甩到他身上的女孩,封確無奈的笑了笑,“回來的太急了,這外套是臨時買的。”
他的外套在機場外被一個小女孩的冰淇淋弄臟了,臨時讓六兒去買了一件。
“哦。”容也應著,隨後轉身繼續看著自己的課件,“那你快睡,你說的晚上帶我去吃飯。”
女孩軟軟的聲音和那次在飛機上那句“封先生,之前多謝了”語氣完全不同。
身上的毛毯沾染了女孩身上獨有的氣息,暖暖的感覺包裹著他。
心悅的女孩在他身旁一睜眼就能看到,
封確勾唇,得把之前的時間補回來了,早點把小姑娘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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