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怎麼又鑽進來了!?”
“你怎麼又關進來了!?”
火棍與雙幣,一個在餐桌前,一個在餐桌上,大眼瞪小眼。
兩人愣了一會兒,火棍爬下桌,恢複到正常大小,說:
“我是進來找埃裡希大人的。國王黨隻有埃裡希大人一位上級一階被關在這裡,誰知道還有你這傢夥。難道你又冒犯了現在的國王?”
多普勒訕笑了一下:“差……差不多吧……”
但這種不好意思的情緒,在這位雙幣會年輕當家的臉上,隻停留了不到三秒鐘。他很快又抬起腦袋,義憤填膺地說:“我跟你講,新換上來這批傢夥簡直要不得!”
火棍露出“我早就知道”的表情,配合地發問:“怎麼了?”
“我一回來,他們就揪著我越獄的事不放!態度極其惡劣!想跟他們商量其餘幾筆小尾款的事,以及後續的合作,比如監獄改造什麼的,他們都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根本不拿我當回事!本大爺的公會可是大陸最好的土建法師公會,他們上哪兒還能找到我這麼優秀的土建法師!”
“然後他們就又把你關起來了?”
“可不是!”多普勒pia的一聲把餐叉摔到地上。
他在屋內來回走了兩步,轉過身來,一把抓住火棍。
“西奧多兄弟!你得幫我!”
火棍適時地聳了聳肩。
“你看,我其實也很忙的,這趟進來並不是為了救你……”
“你不能丟下我!西奧多兄弟,雖然他們加強了守備,但冇有本大爺的指導,也不過是瞎忙一氣。隻要我倆合力,就冇有越不了的獄!”
“但是我現在已經找到了路徑,不需要你,我也能自由進出了啊……”火棍故意做出為難的表情。
多普勒急得幾乎要跳了起來。
“不是……你不能……等等,你的目標是埃裡希大人吧……我知道了!你看,如果你再幫我一次,我就幫你把埃裡希大人也弄出去!”
“喔?”火棍這下來了興趣。
這一趟,原本隻打算與埃裡希大人建立聯絡,要是能將之救出,那可是了不起的意外收穫了。
稍稍擠兌一下這傢夥,果然有點用處……火棍偷偷地想。
多普勒繼續快速說道:“隻多一個人的話,應該冇問題……反正你小子也不占地方……嗯……得先找到埃裡希大人的房間……然後規劃路線……”
“你真的有本事……把埃裡希大人也弄出去?”火棍不太相信地問。
進來的時候,火棍路過了外牆牆角,到處都有新繪製的符文和新翻動的痕跡。對方明顯發現了牆體內穿梭的蹤跡,並做了針對性補強。
多普勒聞言挺起胸膛,大聲說道:“你當我是誰?這地方我已經進來兩次,冇有人比我更瞭解這裡的佈置了!”
“……你小點兒聲,被外麵的守衛聽到了,幸運之神也救不了你。”火棍悠悠地說。
多普勒趕緊閉上嘴,緊張地往門口方向看了看。
“所以,你有什麼辦法?我可以去查詢埃裡希大人的房間位置,但外牆已經被加固過,恐怕你冇法再用上次的伎倆逃脫了。”火棍說。
“嘿嘿嘿……”多普勒神秘地笑了笑,“僅僅加固外牆就夠了麼?他們還是太小看本大爺了……你儘管先去找到埃裡希大人再說。”
火棍充滿疑惑地瞅了他一眼。
等到女仆前來收取餐具時,火棍藏身在餐盤一側的陰影內,乘女仆不注意,再次溜到了餐車底部。
幾次用餐時間過後,火棍回到了多普勒的囚室。
“我已經找到了埃裡希大人的囚室位置,就在這一側方向,隔著一個囚室。現在,你要怎麼過去?事先告訴你,和上次一樣,我身上可冇有什麼合適的法器供你使用。”
“這一側是吧……”多普勒一邊審視著麵前的牆壁,一邊說道,“艾兒陛下賜予我的胸針,那些混蛋也冇還給我。所以這一次,我們恐怕得用一些彆的手段,來乾擾這間囚室的禁魔法陣。”
火棍占領住沙發,翹起腿兒,等著雙幣少爺繼續說下去。
多普勒取過紙筆,繪出囚室法陣的迴路圖。
“不用外界乾擾,我們也有辦法讓禁魔法陣失效。隻不過我得付出一點代價。
“整個囚室法陣,不止包含禁魔法陣,還加入了一些懲戒法陣,在設計上,為了操作和埋設迴路的便利,設計者將這些法陣鏈接在了一起,成為了一個整體。
“我想是因為懲戒法陣絕少啟用的緣故,他們一直冇有發現,懲戒法陣的過度使用,會乾擾到禁魔功能的運行。
“當然,也有可能他們發現了,但並不在意,或者懶得修複。”多普勒聳了聳肩。
“所以,你隻需要按照特定的順序,依次啟用懲戒法陣,產生的大量魔力衝擊,就能讓法陣的禁魔功能失效!
“當然,為此我必須付出一點小小的代價,親身承受法陣的懲戒。但這都是值得的。”多普勒悲壯地說。
看見火棍無動於衷的表情,多普勒又不甘心地補充道:“這都是為了艾兒陛下!到時候,你一定要記得告訴陛下,我為陛下的王國所做出的偉大犧牲!”
“當然,陛下一定會記住你的犧牲,多普勒先生。現在,可以告訴我如何操作法陣了麼?”火棍繃著臉回答。
多普勒從衣服下掏出一塊銀色的薄片:“很簡單。這是書櫃裡一本書的包角,是銀製的,我已經貼身揣了兩天,讓它沾染了十分微弱的魔力。雖然不足以乾擾法陣運行,但掌握住技巧的話,就能讓你也能操作法陣。”
多普勒飛快地教授了火棍囚室法陣的操作方式,以及啟用懲戒法陣的順序,讓其牢記於心。
“這些懲戒法陣……都有什麼效果?”火棍問。
“咕嚕……”多普勒嚥了口唾沫。“……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火棍盯著多普勒的臉,確認他的確不會告訴自己,這才揣好銀片,縮小身形,通過活窗離開了囚室。
多普勒帶著悲愴而決然的神情為他送行。
火棍輕輕撬開法陣迴路上新加裝的防護蓋,按照多普勒傳授的技巧,依次啟用了懲戒功能。
囚室門的活窗遮蓋下,立刻傳來了多普勒的聲音:
“啊!……喔!……嘻嘻……哎喲!……唔……哈哈哈哈!……嗷!……嘶——……”
火棍按捺住好奇,冇往活窗內窺視,繼續在法陣迴路上操作著。直到法陣開始發熱,然後閃了兩下光,迅速黯淡了下去。
屋內的怪聲漸漸平息下來,但火棍還是繼續在門外等待了片刻。
聽了多普勒的聲音後,火棍一點也不想撞上什麼法術殘留。
直到屋內的呻吟徹底安靜下來,火棍纔再次縮小身形,鑽了進去。
屋內陳設一切如常,冇有絲毫變化,隻有多普勒頭髮淩亂、衣冠不整地倒在地上,嘴和手腳一起抽搐著。
看見火棍進來,多普勒努力晃了晃腦袋,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
“……我想……我們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