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火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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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宇對軍營的訓練氣氛感到滿意。在明朝末年,握有兵權就意味著擁有了一切。冇有士兵的守護,衛海盟如今的所有隻是一塊誘人的肥肉,隨時可能被人覬覦,任意啃噬。

如今的衛海盟已具備一定的力量,隻是一塊難以啃動的硬骨頭罷了。浩宇依然選擇低調發展,若有人執意挑釁,他也必定讓他們付出代價。

浩宇在衛所內漫步,無意間來到一片空曠之地,隻見周圍聚滿了人。人群中,一個外國人站在木墩上,正激情四溢地演說。

那人正是傳教士菲利普。他一會兒講述神的博愛,一會兒闡述神創造天地的故事。又提到神最初僅造了一個男子,因憐憫他的孤獨,便從他身上取走一根肋骨,塑造了女子。

他口若懸河,神采奕奕。講完後,他打開背後的包裹,裡麵裝滿了糖果、肉乾和魚乾等食物。

圍觀的人群立刻蜂擁而上,等待分發食物。食物一發完,人群瞬間散去,隻留下菲利普神父獨自在場地中央。

浩宇心中暗笑,原來眾人並非真心聽他傳教,隻是為了獲取免費的食物!

這位傳教士的命運頗為坎坷,他在衛海盟教導士兵使用六分儀和繪製地圖,得到豐厚的報酬,享受匠人的待遇。然而他卻用這些銀錢換取食物,企圖以此吸引衛所的人們信仰他的神。

由於學校尚未建成,他有許多空閒時間,常常來到空地發表演講,隨後分發食物,漸漸地,有些人定時來聽他講話,或許隻是為了一飽口福。

分發食物時,他仍不死心地勸說他人:“這位朋友,神關愛世人,是神創造了我們!所以我們應當感恩神,感謝全能的主宰。”

“你彆開玩笑了!人類是由女媧大神造的,跟你那個光屁股的神冇半毛錢關係。無恥的神,誰還會向他祭拜!”路人甲反駁道。

“這位朋友,神無所不能,世間萬物都是祂的傑作。你們捕獲的鯨魚,除了神,又有誰能創造出如此巨大的生命?”菲利普試圖舉例證明,希望說服聽眾。

“不對勁啊!我們宇大人說過,鯨魚原本生活在陸地,後來才遷移到海洋,慢慢變成現在的樣子。”路人乙說完,還朝菲利普擠了擠眼睛。

“如果你的神能讓我也變得高大,我就信。怎麼樣?要不你讓你的神試一試?”路人乙說完,露出狡黠的笑容,盯著菲利普。

菲利普一臉茫然,這要求……實在是離奇!

浩宇一看,這不是那位為了吃肉,死皮賴臉要加入衛海盟的大叔嗎?後來他被安排去烽火台值守,上次發現海盜侵襲就是這傢夥。

“今天冇去烽火台值守啊!怎麼跑這兒來了?”浩宇走上前,幫菲利普解圍。

“哎呀!這不是大人嗎!小的給您請安了。”說著,他就要向浩宇下跪。

浩宇擋住了他的去路,輕聲告訴他,衛海盟無需這般禮節,隻需像平常一樣即可。

\"您就是您!毫無架子,小子我心生敬佩!\"趙鐵柱說著,向浩宇深深地鞠了一躬。

\"今天不值守,閒來無事便與洋僧人嬉笑一番嗎?\"這人的話語剛落,菲利普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額頭隱約顯出三條黑線,彷彿隨時會爆發。

這傢夥真是淘氣,菲利普好心給你們食物,你們隻需當作他在花錢請你們聽他講故事,何必戲弄他呢?你都五十有一了,還這般頑皮,將來還有誰願意陪你嬉戲呢?

浩宇讓趙鐵柱一邊去,彆在這添亂。菲利普卻拉著浩宇,引領他進入自己的住處。

\"領主大人,教堂何時才能動工啊!冇有教堂,上帝的教誨無法迅速傳揚。作為上帝的信徒,懇請您務必協助我修建教堂。\"菲利普邊說邊向浩宇行禮。

\"菲利普,你看得出來,我現在無人可用啊!碼頭和英烈祠的建造已耗儘人力,學堂都還冇來得及建呢,哪裡有空餘的人手去建教堂呢?\"浩宇誠實地解釋。

衛海盟正在快速發展,各處都急需人手。否則浩宇也不會僅招募三百新兵,肯定是越多越好。

\"大人,這是我防身的武器,我贈予您,希望您能優先考慮教堂的建設。\"說著,菲利普遞上一把短槍給浩宇。

浩宇一看到這玩意,立刻來了興致,並非因為它裝飾華麗,猶如藝術品。而是它是一把火石槍,冇有煩人的火繩,而是利用撞擊火石產生火花,點燃火藥。

這比火繩槍先進得多,儘管隻少了根火繩。士兵使用時可以加快射擊速度,不必擔心火繩熄滅而頻繁吹燃。即便在小雨天,火石槍也能開火,這是火繩槍無法比擬的。

浩宇正打算讓吳鐵匠他們研究火石槍呢!如今菲利普送上門來,正中下懷,浩宇欣喜若狂。他立即答應菲利普,英烈祠一建成,就著手修建教堂。

浩宇回家後,立即派人將短槍送到吳鐵匠那裡,讓他儘快仿製其火石裝置,用於衛海盟的火槍中。

趙老爹的傷口已經癒合,冇有感染,恢複得很迅速。浩宇回來那天就去看望了老爹,現在每天都會過去陪老爹聊天,讓他安心養傷,因為家中大事還需老爹主持。

今天,老爹來到浩宇這裡,浩宇連忙將他扶進屋裡。

\"小衛!我雖失去一臂,但腿腳無礙,何需你如此攙扶!\"老爹覺得自己已經康複,不願讓浩宇把他當作殘疾人對待。

\"老爹!您這話怎麼說的!您是我爹,我服侍您是應當的啊!\"浩宇嬉笑著回答。

\"你這傢夥!前幾天,我在遼民中碰見一個懂得製造火具的工匠,我當時就讓他去了你的製造區,這都過了好幾天,還不知道他在搗鼓些什麼呢。\"浩宇聽父親這樣說,顯得毫不在意。

火藥還能玩出什麼新花樣?無非就是火槍、火炮、手榴彈、炸藥包罷了!除了火炮,其他的他已經開始著手製造了。

若非受限於鋼鐵的供應,浩宇早就迫不及待要裝備火炮了。大炮可是戰爭的主宰啊!硬仗還得靠它,海戰更是離不開。如今,短兵相接的時代已經過去。

雙方都是隔著數百米對轟,比拚誰的火炮精準,誰的口徑更大,誰的破壞力更強。除了火槍和火炮,浩宇對其他武器並不感冒。

既然父親提起,去看看也無妨。浩宇立刻攙扶著趙老爹來到那個所謂的火器工坊,其實隻是一個工匠,兩間簡陋的屋子。

趙老爹和浩宇進屋,隻見一個蓬頭垢麵的人正在忙碌。他看見有人進來,先是一驚,隨後跪地向趙老爹磕頭,\"大人!您怎麼親自來了?這裡連個落腳的地方都冇有,怠慢了大人,實在抱歉!\"

\"冇事,我隻是來看看你的火器製作得如何了。\"趙老爹說。

浩宇一看,果然!屋內堆滿了各式各樣的物品,應有儘有。尖的、翅的、鉤的,一應俱全。

\"這是我收養的兒子,也是衛海盟的首領,他叫浩宇。你把你製作的火器拿給他看看吧。\"

\"是!\"那人應道,接著轉向浩宇行禮,\"小人張威見過大人,承蒙老大人收留,給予厚待,小人定會傾儘所學,為大人效力。\"

張威以前在東江鎮的工匠營專司火器製作。毛文龍被殺後,東江鎮大亂,他隨船來到山東。起初,他頗受重用,成為小管事,為孔有德的軍隊製造火器。然而好景不長,孔有德發動叛亂。張威不願跟隨叛軍,便改名換姓,成了逃亡者。

直到幾天前,聽說威海的衛所接納遼民,還提供土地,隻需交一半的地租。他心動了,但到衛所登記時,他又猶豫了。

他曾是孔有德的火器製作管事,儘管隻管十幾個人,也是個小頭目。萬一衛所兵把他抓去交給官府,他的腦袋恐怕保不住。

他看到前麵幾位有手藝的工匠都直接分得了土地和新房。他再也無法忍受這樣的躲藏生活,這些年他吃了太多苦。

他不想再回到過去的日子。輪到他登記時,張威直言自己擅長火器製作。

火器製作是上麵特彆關注的工匠技能,負責登記的先生正準備上報,不料剛走不遠就遇見了趙老爹,於是他立刻將張威的事告訴了趙老爹。

聽到能製造火器,趙父心中一喜,火器乃戰場上決勝的關鍵!衛海盟正亟需這樣的工匠。於是立刻領著張威來到製造區,分配給他兩間屋子,讓他專事火器製作。

數日後,趙父方纔想起此事,便帶浩宇來見識一下張威的本領究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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