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我想要買這幅畫 埃米爾望著前方這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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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害!

埃米爾由衷讚歎。

到現在,

他終於明白為什麽陳春曉不遠萬裏都要親自趕過來采訪華婕了,一個16歲的女孩子擁有朝前的、國際化的品牌思維,設計水平雖然尚不好評判,

但也絕對稱得上‘厲害’二字了。

手癢癢的搓了搓掛在胸前的相機,他對著華婕開口道:

“劈裏啪啦滴哩咕嚕……”

“埃米爾想給你拍幾張照片,可以嗎?”陳主編翻譯道。

“啊,這裏嗎?”華婕挑眉。

“在大華傢俱門口就行。”陳主編笑著伸手接過華婕懷裏的大衣,

示意華婕站在光源下,

姿勢儘量自然。

埃米爾時不時bb的說一堆指導姿勢的話,陳主編既要翻譯,又要幫忙擺姿勢,忙的不亦樂乎。

但陳主編高興,她之前還想著如何使喚埃米爾這個大攝影師拍照呢,

現在好了,

他居然主動提出要求。

“不要看鏡頭,表情稍微迷茫一些。”

“嗯嗯,

皺眉,

對,

顯得乾練些。”

“好,要迷茫一點,憂鬱一些,對,就是藝術家的那種敏感脆弱……好。”

陳主編不愧是時尚雜誌的主編,

平時自己也精彩兼職拍照,

姿勢、表情等各方麵要素的拿捏也十分準備,再佐以埃米爾的指導,哢嚓哢嚓照片拍的飛起。

大華傢俱邊上的其他傢俱店裏的店員、老闆們全出來看熱鬨。

顧客們紛紛探頭探腦,

冇想到出來買傢俱,還能看到這樣的西洋景,可太有意思了。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呢?為什麽有個老外在給一個小姑娘拍照啊?

那個小姑娘真好看呀,亭亭玉立的,穿的也好,肉呼呼白嫩嫩的養的也好。

誰啊?大華傢俱老闆的女兒啊?

還上過雜誌?畫畫小天才啊?

哇!瞧啊!

聽說是北京上海都來了,要采訪大華傢俱老闆的女兒呢。

你看把那個攝影師累的,為了拍張照片,人都躺地上了……

到這個時候,陳安通眼看著陳主編隻不斷的圍著華婕轉,對其他人包括他這個大老闆都不屑一顧後,他終於明白,哦,原來不是采訪他啊……

失落。

但又覺得這才合情合理啊,畢竟那是他陳安通都要千裏迢迢跑來求畫的天才嘛。

撓撓頭,陳安通歎口氣,轉頭朝著一道來的陳教授露出了個悲傷表情。

“?”正專心圍觀埃米爾拍照的陳教授,完全冇看懂陳安通的心事。

埃米爾拍著拍著,當將鏡頭湊到華婕麵前,拍下兩個角度特別漂亮的光影特寫後,人忽然怔住。

然後,他放下照相機,怔怔走進大華傢俱,與站在門口看熱鬨的店員小麗和其他顧客們擦肩,一直走到進門偏右的隔間樣板間裏,然後定在了歐式客廳的沙發前,仰頭望著沙發後牆上掛著的油畫,如入定一般靜立。

正圍觀的華父等人都有些迷茫,陳主編和華婕並肩先走進客廳樣板間,其他人也跟了進來。

小麗站在門口看店,避免看熱鬨的人趁機偷東西,其他顧客們則也堵在了客廳樣板間門口,伴隨竊竊私語:

“那老外看啥呢?”

“是不是那幅畫有點說法?”

“看不懂啊。”

“那畫我剛纔進店的時候就覺得很特別了,顏色特別……怎麽說呢?就是舒服。”

“是,這種是不是叫那啥……那個抽象畫啊?”

“哎你真懂誒。”

“哈哈哈,那當然啦,我也是文化人。”

“……”

華婕站在埃米爾身邊,仰頭看著自己早上趕工畫出來的抽象裝飾油畫。

這種類型的畫在後世不算出奇,很多人畫出來後,某寶上幾十上百元就能買到仿品。

各種顏色、色塊和畫法層出不窮,每一種類型最初畫出第一幅的那個人是很厲害,也很不容易,但這種畫就是設計難,但複製臨摹的成本極低,所以很難打擊盜版。

是以,除非是頂級大畫家的超強作品,其他抽象裝飾油畫就非常難賣出高價。

畢竟大多數人佈置家居有個畫擺在那兒就好了,壓根兒不在意是原版還是盜版,或者到底有多少藝術價值之類。

她轉頭看了眼埃米爾,想到2001年這個時候,法國最推崇的是應該還是印象派(和後印象主義),畢加索的抽象派崛起,但尚未發展出拚接式的大眾抽象藝術。

因為後來的許多抽象油畫,看似簡單,實際上畫出來是需要有非常紮實的對色彩研究的科學基礎的。

而2001年間,這種支撐拚色、搭色的鋪天蓋地的科學研究尚未出現或者完善。

自己這一幅家裝抽象油畫,應該的確算非常超前的吧?

華婕一邊揣測著,一邊拿目光在埃米爾和自己的畫之間梭巡。

陳主編已經帶著自己的照相機在大華傢俱裏來迴轉了起來,瞬間對華婕提出的佈置方法產生了極大興趣。

這種把自己製作的傢俱放在一個樣板間裏,配上窗簾、燈具、桌布等所有家居用品,一走進來真像在參觀一個令人心生嚮往的家居環境一樣,也太容易勾起人的購買**了。

華婕這個小傢夥,腦子到底是什麽做的?

也太聰明,太機靈了吧。

等她繞回客廳樣板間時,發現埃米爾仍站在那裏怔怔欣賞著牆上的畫,陳安通、陳學廣和華婕都站在邊上,也看著那幅畫。

“……”陳主編挑了挑眉,那幅畫是有什麽超級不得了的地方嗎?

她這個不太有藝術細胞的人,怎麽看不太懂呢?

……

埃米爾望著前方這幅畫,心裏還是有些驚歎的。

他出生在法國,一個對時尚、藝術都很推崇的浪漫的發達國家。

從小浸淫其間,對藝術和美的追求是融到骨子裏的。

在法國,但凡有點錢的人,都會追求一些精神上的東西,追求一些藝術、時尚之類陶冶情操的東西。

即便是純粹的商人,也絕不願意被認定為是充滿銅臭味的暴發戶,他們對畫作收藏、音樂劇之類的追求更甚。

埃米爾身為法國數一數二時尚雜誌《時尚之窗》的攝影師兼撰稿人,也稱得上個小小半吊子的藝術家。

所以,他也有泡美術館、收藏畫作、聽音樂劇,甚至是偶爾自己搞搞歌曲創作之類的事等都有涉足。

就像這次來中國,他專門買了兩幅國畫,準備回去好好跟同好們炫耀炫耀,東方神秘文化,在歐洲也是有一定魅力。

隻是,他怎麽也冇想到,自己會為了一幅油畫駐足。

要知道,他一向覺得東方壓根兒不可能有什麽優秀的油畫家,即便沈佳儒在法國知名度也不低,他心裏總還是難免有藝術大國的優越感和傲慢。

但……

麵前這幅油畫,卻給了他震撼。

這跟歐洲主流藝術不同,但又有獨到的風格。

還跟中國民俗的東西不一樣。

埃米爾是很愛藝術,也在自己經濟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喜歡收集一些藝術品。

但他也隻是介於專業和非專業之間,決不能稱得上權威。

是以他很難準確的形容出這幅畫帶給他的那種衝擊感受。

就是覺得,真的很特別。

甚至,看著看著,他有種感受,如果這樣一幅他在法國從冇見過的畫,出現在法國,會否引發美術圈的討論?

會不會有人跟他一樣震撼?

權威們又會怎麽評價這樣一幅橫空出世的怪畫呢?

它足夠抽象,可跟現今大家見過的抽象派畫家們的畫作都不一樣。

它冇有那麽多圖形的拚接,冇有令你分辨的出的物的扭曲,你在這幅畫裏看不出什麽東西來,但卻有強烈的情緒波動。

可是為什麽呢?

他實在看不出為什麽自己剛開始看這幅畫的時候,會覺得心境浮躁跳脫,像被什麽東西激發了心中的不安。

可是走近多看幾眼後,又忽然覺得舒服起來,甚至產生一種奇怪的安寧情緒。

就……令他疑惑。

東方是不是真的有什麽神秘力量?如一些奇怪的中國電影演的那般玄而又玄,像什麽天上飛還有什麽能從身體裏冒出‘氣’來攻擊人、給人治病之類的?

埃米爾忽然心生敬畏之情,有些拘謹的轉頭看了眼站在身邊的華婕。

少女長的瘦瘦小小的,但神情恬靜,一點不怯場,即便是麵對他這個老外,她也能從容。

轉頭找到陳主編,他急切的滴哩咕嚕說了一堆,陳主編一邊點頭,一邊有些詫異的看看牆上的畫和華婕。

待埃米爾說完了,她還在心中感慨著,望著牆上掛著的古怪畫作,吃驚的心想,這一幅居然能令埃米爾如此認同,使這個傲慢的法國人如此興致勃勃。

在埃米爾的催促下,她才轉頭將他的問題一個個向華婕問出:

“華婕,埃米爾想知道,這幅畫是你畫的嗎?”

華婕點了點頭。

法國人埃米爾一邊搖頭,一邊嘖嘖兩聲表示感歎。

“他還想知道,這幅畫叫什麽名字。”陳主編又道。

“啊……”華婕挑眉,轉頭與父親對視了一眼。

她就是早上出門突然想起這個歐式客廳裏沙發後牆太空了,缺一幅油畫,又不想在這事上耗費太多時間精力,這才臨時趕了一幅,真冇想過名字呢。

不過,抬頭打量了眼這幅畫,想起自己畫時腦中所想,於是開口道:

“叫《和諧》。”

陳主編立即翻譯給埃米爾。

“!!!”埃米爾一聽,瞪著眼睛用力點了點頭。

這個名字,完全契合了他的感受,看樣子他讀懂了這幅畫啊。

於是,他又催促陳主編繼續給他翻譯。

陳主編抿了抿唇,之前她還覺得這一趟是埃米爾陪她來的,現在怎麽覺得是她過來給他當翻譯的呢?

“華婕,埃米爾還想問,為什麽他看這幅畫的時候,最初會覺得心焦,而仔細看過之後,又覺得心裏很安定呢?”陳主編問。

“啊……”華婕微微笑起來。

“!”站在邊上也一直在打量這幅畫的陳安通聽到這個問題立即轉頭。

對!

他也有這種感受。

陳安通身邊的陳教授同樣看向華婕,他也想知道答案。

陳教授是學傳播學的,文字傳播、圖形傳播、輿論傳播等等多種傳播模式他都研究過,關於圖形傳播,前提一定是對很多圖形能帶給人的感受的研究。

像警示意味的可能用骷髏頭來震懾人群,比如引誘別人投資的可能會用鈔票或者一個懷抱大量金銀的圖像來達到目的,總之一定是通過一些東西,來達成一些東西的。

陳教授已經開始推測,這幅畫造成人情緒波動的原因,可能源於它的顏色。

華婕抬頭盯著自己的畫,介紹道:

“青色配橙色會讓空間動盪不安。

“這幅畫的主色調又正是這兩種,所以當站的比較遠,超出這個房間的寬度距離後,人的視覺會忽略掉主色調青色和橙色之外的顏色,所以會有一種彷彿樓會塌般的不舒服感覺。

“然後,當你逐漸走進這個課題,你就能看清青色、橙色之外的顏色了。

“至亮和至暗的顏色,可以壓得住青色和橙色,我用這幾個如黑和白這種對比色,以特殊構圖方法,拚接在青色和橙色周維及中間。

“於是,那種動盪的感覺消失了,在對比之下,甚至產生安寧和放鬆的感覺。

“我想要的效果,就是用這幅畫從遠到近的變化,來對應一個人回到家的那種情緒。

“把動盪和奔波丟在門外,倒在沙發上,隻剩放鬆和倦懶。”

華婕笑眯眯的將自己的靈感闡述出來,本來以為會得到身邊人的認可,卻冇想到隻收穫了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閉著嘴,一聲不吭的瞪著她,彷彿在看一個小怪物。

一個超凶的、變異的太過玄妙,令人震驚的小怪物。

上交大的教授陳學廣已經心動的不行了,他望著華婕的眼神裏充滿了慈愛,想瞬間將她拐到上海,念交大附中,然後直升上交大。

他一定要創建上交大多媒體藝術學院,一定要傾儘全力好好培養華婕。

她將來一定能成為最優秀的棟梁,在影響別人的能力上,她簡直是個超級天才!

學到他在傳播學上的鑽研,運用到畫畫和設計上,她一定能征服所有客戶,征服所有她想要投放的顧客。

這種能將色彩操控到如此程度的天賦,甚至讓陳學廣都忍不住開始嫉妒。

這位受人尊重、德高望重的中年教授,從抵達後就一直低存在感,也冇有去炫耀自己的社會地位和學識身份。

但此刻,他開始有點控製不住自己了,那種為人師長的求賢若渴……他想要立即把自己的學曆和社會成就展示給華婕看,征服她,帶她去上海,做他的學生!

陳安通雖然一直覺得華婕挺強的,但到底是外行人的欣賞。

那種受她畫作衝擊情感的感覺,一直令他著迷。

可是,他這還是第一次聽一個人將一幅畫的秘密解答出來。

神奇的是,不僅冇有看透一切後‘不過如此’的心態,反而是更加佩服。

不僅僅是佩服華婕能畫出那麽漂亮的畫,更是對她這個人的由衷欽佩。

她實在是才聰明瞭,一個16歲的女孩子,怎麽能如此具有大智慧的將那些複雜的顏色駕馭的這麽好。

這個孩子,在畫畫的時候,大概真的是個女王吧。

一切都在鼓掌之間。

在紙張上運籌帷幄,翻雲覆雨。

陳安通嚥了一口口水,他忽然在優美的畫作中,讀到了一種男人征戰沙場般的浪漫和威武,以及人類不斷鑽研科學,不斷創造未來的那種魅力。

原來,在繪畫這種藝術中,也有如此豐富的維度,也可以散發出這樣有厚度的吸引力。

仰頭望著牆上的畫,他心裏滿滿登登的,對於自己欣賞華婕的畫作,從上海趕過來賣畫這件事,充滿了自我認同。

一切都是值得的。

真好啊。

他還想將這種感受,帶給更多的人。

他這一趟,一定要買兩幅華婕的畫,在自己的餐廳唱歌的時候,他要將畫都掛在牆上,讓更多人看到,跟他一樣明白華婕畫作的好。

他還想為她的畫寫歌,把此刻他體會到的情緒,描繪出來,隨著他的音樂,表達出來。

就如華婕在她的畫作中表達她的想法一樣。

主編陳春曉聽著華婕的話,也有點被鎮住。

如果華婕是她要麵試的雜誌設計,她一定立即通過麵試,立即安排工作,立即重用。

對方提到的東西,雖然是對於一幅畫的繪製方法,但陳春曉不自覺的將之與自己的工作聯想到一塊兒。

如果這個概念,運用在《時尚s》雜誌裏呢?

是否能讓雜誌封麵,一下就吸引到所有人?

陳春曉隻知道諸如‘紅配綠賽狗屁’‘紅配藍招人煩’一類基礎搭配思路,是比較傳統的,大眾都在使用的設計思路。

所以她這個主編在審查封麵和插頁設計的時候,能給出的意見更多來源於經驗和直覺,絕冇有華婕這樣係統。

對於後世很多人打破‘紅綠配色’必土之類的老舊觀點,以及高級配色法什麽的,陳春曉自然一無所知,於是麵對華婕的論調,她幾乎在一瞬間就完全信服了。

連華婕自己也冇想到,自己對於一幅油畫創作的基礎理論的闡述,會一下子擊中了三位姓陳的各行業大佬的心。

看到三人投過來的目光後,她才後知後覺的想到2001年後的十幾年中,科技的發展太快了,各種知識的研究和進步跨幅是非常非常大的。

對於她來說就是上大學學畫畫時最基礎的,需要死記硬背的東西,對於眼前的專業者們來說,可能是全新的概念。

她尷尬的笑笑,心想,自己不會引發中國一些美術相關知識誕生的提前吧?

又不知道這對與美術相關的產業,會有怎樣的影響……

抿唇,華婕下意識轉頭看向沈墨,很擔心自己是不是說太多闖禍了。

眼神掃開,她很快捕捉到那雙狹長清亮,又一向冷颼颼的少年眼睛。

他嘴角銜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健美舒展,幾乎插進鬢角之中。

那雙眼睛也溫潤下來,望著她時居然可稱得上溫柔。

華婕微微怔住,陷進他如春日靜湖般的眸光。

少年悄悄邁步走到她身邊,伸手拍了下她的麻花馬尾小辮兒,湊到她耳邊,用隻有兩個人的聲音說:

“我一直覺得自己以外的人都蠢,但你還不錯。”

他講話時的熱氣吹到她耳朵上,華婕抿唇垂眸一笑,麵頰瞬間粉撲撲的,眼尾都更翹了幾分。

那股得意和快活勁兒從她臉上每一個細微表情中飛揚出來。

沈墨盯著她,呼吸有點窒,轉頭正對上華父的眼睛,他忙躲閃開目光,不自覺向後退了一步。

方纔華婕講話的樣子遊刃有餘而自信,讓這幾位行業中出類拔萃的人都露出認同甚至是佩服之情,他實在太為她感到驕傲,也太受她的優秀所吸引。

一時得意忘形了。

這邊華婕的情緒被安撫,又快樂起來。

那邊埃米爾已經快被急瘋了。

他就瞧見華婕一口氣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然後身邊所有人都被她的話給講成了石頭。

各個一動不動,隻拿狂熱的、欣賞的、豔羨的等等眼神盯著華婕,各個成了啞巴。

所以,到底華婕說了什麽?

為什麽這幫人如此反應?

他抓心撓肝的焦急,第一次因為自己不會講中國話而感到不快。

他不得不伸手拍拍陳主編的手臂,嘰裏呱啦催促她快給他翻譯一下。

陳主編轉頭望向埃米爾,在腦海中重複了一遍華婕的話,仍然還是覺得真厲害。

於是又忍不住開始感慨。

埃米爾已經急的眼睛發紅了,她纔不得不認真組織語言,用法語將華婕的話重新修飾一遍,翻譯給埃米爾聽。

逐漸的,埃米爾的眼睛也開始變大,臉上也出現了吃驚的神情。

他望向牆上的畫,心裏忍不住想,在他冇怎麽當回事的中國大地上,人們對藝術的研究,已經到瞭如此專業化的程度了嗎?

在寫意之外,他們已經走在科學畫畫這條路上,研究的如此朝前了嗎?

他開始回憶,自己在歐洲,有看到過關於如何處理色彩與情緒的關係的特別深入的書嗎?

好像是有許多許多研究分析名畫的書,也不斷出現藝術家在繪畫這條路上不斷的產出全新的想法、畫法、風格。

但……他好像真的冇有聽到過,哪位畫家,哪位藝術家,哪位鑒賞家曾用過這樣的句子,這樣的角度。

埃米爾眉頭緊鎖,盯著麵前這幅畫的眼神愈發沉凝起來。

華婕到底是真的對色彩有如此強的理解和掌控力,還是隻是摸索出了青色和橙色的關係而已?

深吸一口氣,埃米爾舔了舔嘴唇,轉頭用法語對陳主編道:

“請你幫我告訴華婕,我想要買這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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