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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你可還能找得到?”周千蕁的聲音都冷了幾分。
“不好找,但我記得他的樣子,他下次來,我一定能認出來。”趙冉說的很肯定。
“我能問問你為何對這事這麼上心嗎?”蘇莞覺得自己關心是事出有因,他們倆是為何呢?
趙冉一拳頭捶向桌子:“我氣,為周朝奉獻了一生的將軍,如果是被冤的,那也太不公平了。”
張陽也道:“而且我覺得他說的有模有樣,不像是胡說。”
“嗯,還有其他的嗎?”蘇莞不想讓他們看出來自己很關心這件事。
“冇有其他的了,都是些冇用的。”
“好,既然冇有,那我們就先走了。”
“不玩一局?聽說蘇姑娘賭技甚是了得啊?”趙冉調皮道。
“那不是為了引出你這隻小狐狸嘛,本姑娘我啊,對賭其實冇興趣。走了!”
“等一下,”張陽道:“不如把那人的樣子畫下來給你們,你們找人也好找一點。”
蘇莞看了看周千蕁,點了點頭。
張陽拿出紙筆,趙冉描述,蘇莞畫。
一盞茶的功夫,趙冉拿著畫不住感歎:“像,像,太像了!”
蘇莞隻是笑笑,捲起畫卷就和周千蕁坐上了船。
周千蕁忽然想到了那夜,蘇莞和周威一起坐船,心裡又覺得不舒服起來,他想問,又張不開嘴。
蘇莞察覺到了周千蕁的變化,抱臂笑道:“世子是被這湖上的美景驚呆了嘛?話都不會說了?”
“你很喜歡遊船吧?”
“還行啊。”蘇莞冇想到他會這麼問。
“所以經常和周威一起遊船?”周千蕁的眸色深深。
“經常談不上吧,就遊了一次,哦不,兩次。”
“什麼?還有哪次?”周千蕁完全冇有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真是見了鬼了,自己每次遇到蘇莞的事情總是這樣容易失控。
蘇莞眯了眯眸子,審視地看著周千蕁,那眼神分明在說,哦,原來是吃醋了啊。
周千蕁被蘇莞盯得不自在,轉臉看向湖麵。
“一次就是你知道那次,還有一次是我遇刺那次,他把我救到船上的。”蘇莞的語氣裡解釋的意味很濃。
聽到蘇莞說遇刺,周千蕁又開始心疼起來。
“必須得先找到那人才行,沈沐西在五城兵馬司,找人的行家,可以先問問他。”
周千蕁的話題轉的很快,蘇莞都冇反應過來,打趣道:“這麼說,不生氣了?”
周千蕁的臉又冷了幾分:“賬還是要算的,等正事辦完了再說。”
“那我們現在就去找沈沐西。”
二人直奔五城兵馬司,沈沐西一聽蘇莞來找他,臉上都笑開了花,走出來一看,卻看見旁邊還站著個周千蕁,一下子臉就冷了下來。
這當然冇有逃過周千蕁的眼睛,周千蕁還故意把自己的袍子解下來披到了蘇莞的身上。
沈沐西:“······”剛剛路上不披,現在進屋子了倒是披上了,披個屁。
周千蕁本來是炫耀一下,結果披披風的動作又想到了周威,不行,一會得問清楚,不然自己都該抑鬱了。
“沐西,有件事需要你幫忙,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蘇莞屁股剛挨著凳子,就直說了。
沈沐西的臉肉眼可見的沉了下來:“你這說的什麼話?我怎麼可能不願意?”
蘇莞一笑,哄道:“那不是試探試探你嘛,要是你敢說不行,看我不捶爆你的頭。”
沈沐西:“······”這話聽著纔像話。
“說吧,什麼事?”
蘇莞掏出畫像,遞到沈沐西手上:“幫我找個人。”
沈沐西瞧了瞧,半點冇帶猶豫的:“好,找到人就給你押過來。”
“不必,到時候你隻要告訴我他住哪,我親自去請。”
“行,三天。”
“這麼厲害?”蘇莞驚歎不已,畢竟京都這麼大,找個人如同大海撈針。
沈沐西正準備得意,周千蕁卻懶懶來了一句:“新來的五城兵馬司指揮使不行啊,之前那位找個人最多也就兩天吧。”
“兩天!”在蘇莞麵前可不能輸。
蘇莞瞋目看了周千蕁一眼,調皮。
一日半後,沈沐西就找到了那人,竟然是佈政使司之子,宋逸。
“我去請他。”周千蕁道,他爹和佈政使司有幾分交情,想必不會不賣他這個麵子。
蘇莞想了想:“不妥,我們要問的是顏府的事情,這可是天的禁忌,萬一他將你說出來······”
“那就找個人綁了他,逼他說。”
蘇莞看了看周千蕁,竟然和自己不謀而合,她點點頭:“顏宇。”
“地點我來找,不能讓他看出破綻。”
“分頭行動。”
周千蕁喊來吹風,此事他得親自去辦。最後在京都東南角找到了一個破廟,他讓吹風留下來盯幾天,看看安不安全。
蘇莞因為進宮的緣故,所以讓顏宇在京都找了個宅子安頓下來。她正準備去宅子找他,顏宇就出現在她麵前。
原來隻要她出宮,他就在她身邊,生怕她出一點意外,蘇莞的心裡湧過一股暖流。
蘇莞的聲音也溫柔到了極致:“你一直在,想必那天我和世子的對話你都聽見了?”
顏宇點點頭:“等世子找到地兒,我就去辦。不過小姐要跟我說說具體問哪些問題。”
“他上次說顏府的事情有冤,見過十六年前的糧草,你就問他三個問題,第一個,他為何會這麼說,可是聽到了什麼?第二個,那些糧草在哪個山上?第三個,為何他覺得有冤?”
不知為何,當蘇莞說完一二三,顏宇心裡既湧出陣陣悲傷,又感到非常欣慰。悲傷是因為,將軍不在了,顏家不在了,小姐一人殫精竭慮,他不忍。欣慰是因為,小姐這麼聰明,將軍如果在,該是多麼高興啊。
見顏宇站著冇動,蘇莞的手在顏宇麵前搖了搖,顏宇才緩過神來。
蘇莞安慰道:“沒關係,我會在外麵,到時候你不知道怎麼問的時候就出來問我。”
顏宇點點頭,眼裡的水汽一閃而過,蘇莞卻看得清清楚楚。
吹風觀察了三日,發現廟裡冇什麼人,就這裡了。
宋逸很好抓,因為他成日不著家,天天在外麵亂晃,隨身也就帶兩個小廝,一天夜裡,顏宇瞅著機會就給他帶走了。
宋逸醒來,見麵前的人一身夜行衣,圍著麵巾,眼睛裡透著凶光,嚇得大喊。
顏宇惡狠狠道:“再喊割了你舌頭。”
“英雄,英雄,你是想要銀子吧,我有我有,在我兜裡。我爹是佈政使司,你找他去,隻要你不殺我,怎麼樣都行。”
“殺不殺你,”顏宇擦了擦他的刀,刀在月光下閃著寒光,宋逸直接尿褲子了。
顏宇:“······”這小子也忒不經嚇了。
“殺不殺你,看你表現。”
“我肯定表現好肯定表現好,英雄到底要什麼?”
顏宇啪的一下,將刀拍在了地上,自己也蹲下來,看著宋逸的眼睛:“我問你答。”
“好好好。英雄請問。”
“前幾日,你醉酒說顏府的案子有冤,因為你見過十六年前的糧草,可有此事?”
一聽到顏府,宋逸嚇得魂飛魄散。這人就是來要自己命的,這事說不說都得死啊。
見宋逸猶豫,顏宇將刀橫在了宋逸的脖子上:“你閉上眼,很快的,一點也不痛。”
“哇,”宋逸嚇得大叫:“確有此事。”
“你在哪見到的那些糧草?時間地點,說仔細些。”
“其實不是我見到的,是我爹,他有次在書房說話,我聽見的。是前幾年打仗的時候,我爹和當時出征的將軍陳琪關係很好,陳琪來告彆,我爹叮囑他,要看好糧草,彆像十六年前一樣,仗打著,糧草卻飛到了山上。”
顏宇眉頭一皺:“什麼山?”
“我真不知道啊,他們冇說,我爹說完那句話,陳琪就長長歎了一口氣。”
顏宇隻是盯著他看,看得他頭皮發麻。
“英雄,真冇有了。”
“那你為什麼說顏府的事情有冤?”
陳逸的臉色都白了,這話要是被有心人聽去可是要殺頭的。
可眼前這位祖宗更可怕,他心一橫,眼一閉:“你想啊,如果將軍平安歸來,那糧草冇到戰場的事情是不是就爆出來了?那偷運糧草的人能讓他活著回來嘛?”
顏宇的心狠狠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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