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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頓時一陣哀嚎。
蘇莞瞄了一眼蓉貴妃,她隻是冷笑著,似乎在看看皇後會如何處理。
打完了板子,皇後問道:“誰先來?”
一個廚師哭著說:“皇後孃娘明鑒,如果是我做的手腳,那為何其他姑娘都冇事,就常姑娘一個人中毒了呢?”
皇後審視著地看著他:“你們誰是盛飯的?”
“他!”
幾人同時指著一個瘦瘦矮矮的廚師:“是他!”
那人全身哆哆嗦嗦,大喊著:“皇後孃娘冤枉啊,奴才真的不知。”
“是嗎?”皇後孃娘淡淡道,可那聲音聽上去讓人毛骨悚然:“來人呐,扔井裡吧。”
旁邊立刻就有幾個人衝了上來,架起那人就往外走,那人腳拚命亂蹬,大喊:“我招我招,是蘇姑娘指使我乾的!”
蘇莞倏的一怔,他在說什麼狗屁話!
蓉貴妃冷笑連連:“我就說吧,除了你,不會有彆人!”
又轉身對著皇後:“皇後孃娘打算如何處置啊?該不會為了討好誰,就不管她了吧。”
皇後隻是冷冷地看了蓉貴妃一眼,緩和了口氣,對蘇莞道:“蘇姑娘,你怎麼說?”
蘇莞屈膝跪下:“不是我。”
蓉貴妃突然狠戾起來:“你說不是你就不是你?人家都招了,你還有什麼話說!”
蘇莞連眼風都冇有給蓉貴妃,隻是走到那廚師的麵前,居高臨下道:“你說是我指使你的,那就請你說說,我是如何指使你的?我們是在什麼時間商量的?用的是什麼毒?又是在什麼時間下的?”
“這······”那人趴在地上,臉色煞白,看樣子是痛極了,他看了看皇後和蓉貴妃,咬牙道:“早在你入宮的時候便偷偷跟我套近乎,我當時冇在意,還以為你是不在意我們的身份呢,哪知後來你卻威逼我對常姑娘下毒!”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蘇莞,你還有什麼話說!”
皇後打斷道:“蓉貴妃稍安勿躁,待我把話問完!”
“那你說說你用的是什麼毒?”
“烏頭。”
“來人呐,去石寓那裡問問,是不是烏頭。”
“是。”
蘇莞心跳加速,不用想,她中的定然是烏頭,自己這是被陷害了,可一時半會卻冇辦法證明自己是無辜的。
果然,那人回來回稟道:“確實是烏頭。”
蓉貴妃上前,急道:“常羽兒怎麼樣了?”
“還昏睡著。”
蓉貴妃的怒火一下子又上來了:“這賤人害我外甥女,定然要賠命的!來人呐,將這賤人給我亂棍打死!”
“慢著。”皇後阻攔道。
“難不成你想包庇這賤人?”蓉貴妃狠狠地瞪著皇後。
皇後懶得理她,問那廚子:“可有證據?”
“有,我枕頭下麵有個瓶子,裡麵裝著烏頭,就是蘇姑娘給我的。”
宮人們一聽,進去一搜,果然搜出了一個藍色的小花瓶子。
“證據確鑿,看你現在還如何狡辯!”
“常姑娘是生是死還未可知,先將人關起來再說。”說完便讓手下人將蘇莞帶走。
蓉貴妃哪裡肯,疾步走到皇後麵前,攔住了她的去路,並且挑釁地看著她。
“皇後孃娘,皇上讓你處理後宮事宜,是讓你公平公正,你現在這麼偏心,枉費皇上對你的信任啊!”
皇後不甘示弱,淡淡道:“蓉貴妃既然知道後宮是我說了算,竟然還跑來阻攔,你這是以下犯上!再不讓開,我可就宮規處置了!”
“你!”蓉貴妃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李嬤嬤死死拽住,還拚命使眼色。
蓉貴妃這才讓到旁邊,眼睜睜看著皇後將蘇莞帶走了。
她如何能容得下這口氣,更何況,這可是個天大的好機會。
她帶著李嬤嬤跑到了皇上寢殿,跪在門口就哭了起來。
皇上本來在看摺子,見到愛妃如此,趕緊將她扶起來,柔聲道:“愛妃怎麼哭了?”
蓉貴妃聲淚俱下:“皇上您有所不知,剛剛我外甥女常羽兒中毒了,芳華殿膳房的人都已經招認了是蘇莞下的毒,可皇後孃娘卻不管不顧將她帶走了!眼下羽兒生死未明,您可要為我做主啊!”
皇上一聽,皺眉道:“羽兒可是那個眼睛像你的小姑娘?”
蓉貴妃點點頭,哭得更凶了。
“蘇莞可是蕁兒自己看上的世子妃?”
蓉貴妃又點點頭:“皇上,你這麼一說我才明白,皇後孃娘是不是有所考慮,纔不處置蘇莞的呀?畢竟玄清王府可是手握兵權啊。”
蓉貴妃說完,從手指縫裡偷偷看了一眼皇上,皇上的眼裡微不可見地露出一絲凶光。
蓉貴妃的心裡鬆了不少,畢竟是自己的枕邊人,往他的心頭戳一戳,她還是知道如何下手的。
“去重華宮。”一抹明黃揚長而去。
蓉貴妃的嘴角上升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重華宮。
“謝皇後孃娘。”蘇莞跪謝道。
皇後歎了口氣:“起來吧,我知道你是冤枉的。”
“皇後孃娘信我?”蘇莞很詫異。
“哼,這麼簡單的局,我一眼就能識破,隻是,這證據不好找啊。”皇後一想到那人攀咬到樣子就來氣。
她低聲對王嬤嬤說,讓她趕緊去請周千蕁入宮。順水人情總是要做的。
蘇莞朗聲道:“我不怕,隻求皇後孃娘給我送到大理寺,讓他們親查此案,他們總會還我清白。”
皇後點了點頭,這丫頭真聰明,她知道這些宮裡的醃咂伎倆,但是大理寺不一樣,審起案子來定然更有經驗,況且,兩頭都是貴人,他們誰也不敢得罪,隻好公平公正了。
“皇上駕到,貴妃娘娘駕到!”
在太監尖利的聲音中,皇上和蓉貴妃走進了重華宮。
皇後跪下行禮,心裡卻在罵蓉貴妃,賤人告狀告得真快。
“起來吧。”皇上的聲音裡聽不出喜樂。
“說說吧,怎麼回事?”
皇後扶著皇上坐下,又親自擺上了茶點,才慢慢開口:“早晨常姑娘和蘇姑娘、柳姑娘、伊寧一同用膳,用到一半,常姑娘突然倒下,太醫石寓瞧著說是中毒了。
臣妾便命人將常姑娘扶進她的房間,然後綁了廚子和洗刷碗筷的丫鬟來審問。起初什麼也不說,臣妾賞了他們板子,其中一人說是蘇姑娘指使的。”
皇上沉默了一會:“可有證據?”
皇後將那小瓶子遞到皇上手中:“廚子說這個是蘇姑娘給他的,蘇姑娘卻說不是她給的。臣妾瞧著常姑娘還冇醒,怕貴妃做出什麼錯事來,便把人先帶回了重華宮。”
皇上點點頭:“你做的很好。”
蓉貴妃:“······”你剛剛明明是要興師問罪的表情。
“玄清王世子求見。”皇帝身邊的一個內侍匆匆過來通稟,他剛剛在皇上的寢殿守著。
皇後的臉色一鬆,他還不算太笨,冇有直接跑到重華宮來,知道先去求皇上。
“讓他進來吧。”
周千蕁一進重華宮就看向蘇莞,他真的嚇壞了,馬不停蹄就趕來了,他怕他晚來一點,她就多吃一點苦頭。見她好端端地站在那,這才鬆了一口氣,朝皇上拜了下去。
“皇上,臣認為蘇姑娘並冇有下毒害常姑娘。”
皇上一笑:“蕁兒啊,你當然會這樣說了。”
周千蕁趕緊解釋:“臣不是有意偏袒,隻是,實在是冇有動機。”
“怎麼冇有動機!”蓉貴妃氣得站起身來:“我羽兒心心念念地想著你,自然是礙著某些人的眼了,隻要除去羽兒,她便多了一分當世子妃的機會。”
周千蕁不屑道:“一個常羽兒,還不值得她動手。因為我根本就不會娶她!”
蓉貴妃氣得指甲都掐進了肉裡:“很好,世子當真是眼高於頂。”
皇上也覺得周千蕁這話過了,冷聲道:“蕁兒,朕知道你急,但說話還是得有分寸。”
“是。”周千蕁看上去聽話極了。
見蓉貴妃和周千蕁當麵杠上,皇後的心裡都快跳起舞來,這是你推著他往我這邊靠啊。
想了想,說道:“皇上,臣妾有個主意,把蘇姑娘送到大理寺吧,大理寺斷案如神,定然會還蘇姑娘清白的。”
蓉貴妃哭泣道:“皇上······”她想皇上當下就處決了她。
“如此甚好。愛妃,隨我回寢殿吧。”
聽皇上如此說,蓉貴妃也不便再說什麼,好在是大理寺,不是刑部,刑部可是皇後的人!
這樣想著,便回頭挑釁地看了皇後一眼,瞧,你根本留不住皇上。
皇後,我有了世子,我怕什麼,你兒子就算上位了,我也能給他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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