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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刺骨的寒風吹來，將人凍得牙齒打顫。
以為對方冇有聽清楚，黑市老闆隻好提醒道：“我想起來了，屋內還有剩餘的一點酒，可以給你們暖暖身子。”
奈何警惕的亞倫依舊原地不動，直到看見宋昊遞來的眼神，這才駕駛馬車進入麵前的破舊馬棚。
恍惚間，空氣中似乎瀰漫著一股很是噁心的氣味。
他猜測可能是有什麼偷糧的老鼠死在了某個角落。
而且屍體還一直冇有清理乾淨，以至於腐爛生蛆。
“上帝，真虧你待得下去...”
馬車緩緩停靠在正中央的位置，縱身下來的時候，他還不忘檢查四周的環境。
確保屋內就自己三個人...
自從在野外進行了一係列的狩獵訓練以後，他養成了一個很好的習慣：
絕對不讓自己置身在未知的危險之中。
反觀一臉淡然的宋昊則來到桌子的前麵，男人給他倒上一杯威士忌：“朋友，最近的生意不好做。”
“你知道的，因為聖丹尼斯和羅茲鎮的那場風波，搞得我都快要發瘋了。”
“生怕某一天，警察會一腳踢開大門，然後朝我的腦袋狠狠來上一槍。”
其實這是每一位黑市商人都需要害怕的畫麵。
雖說他們是商人，但不同於那些正規的商店，這裡可都是所謂的銷贓地點。
操作的內容，自然都是一些違法的事情...
於是接過威士忌的宋昊並冇有急於品嚐，他看著屋內用麻布給覆蓋起來的神秘物件。
密密麻麻，藏在各個角落。
忍不住調侃道：“不管怎麼說，我覺得你的生意不差，填飽肚子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男人順帶給亞倫也倒上一杯酒，然後歎了口氣：
“那你可想多了。”
“這些都是好久以前的存貨，隻是最近礙於風聲緊，始終賣不出去而已。”
亞倫望著手裡麵明黃色的威士忌不知所措，懷疑裡麵會不會下毒。
一旁的宋昊對於他今晚的反應很滿意，因為這就是自己所希望看見的。
他作為幫派的左膀右臂，可不能一直都當一個容易醉酒的菜鳥。
一眼看出對方顧慮的禿頭男人笑了笑，自己率先做出示範，仰首喝了一口：
“放心，我們既然開黑市的話，肯定明白什麼是長久經營。”
“況且我不是蠢貨，一邊是鈔票，一邊是亡命之徒，傻子都知道該怎麼選。”
“根本冇必要和你們產生麻煩，你說對吧？”
得到這樣含糊其辭的回答以後，亞倫這才硬著頭皮勉強喝了幾口，隻覺得脖子火辣辣的灼燒。
所幸大腦也終於被刺激的清醒起來，嗆得不停咳嗽：
“該死，這味道可是有夠上頭的。”
重新把美酒給塞回櫃子的禿頭男解釋說：“朋友，彆埋怨了。”
“隻有好酒喝起來纔有這樣的感覺，否則你就像在喝山泉水，一股子的塑料味。”
該有的寒暄和禮儀結束。
客套話不多說，心裡發癢癢他隨後徑直走到馬車的前麵，小心翼翼把蓋在表麵的灰布給移開。
頃刻間，聞到那股迎麵吹來的酒香，他微微眯起眼睛：“難怪看不上我的酒。”
“原來搞半天，你們的屁股下麵就有更好的貨。”
“好貨自然配得上好價錢。”
此時放下酒杯的宋昊也漫步走過來，作為一個公證人的身份。
隻見他隨手打開一個沉甸甸的酒桶，並且盛了半碗遞給黑市老闆，示意他先嚐嘗味道。
以此來判斷品質如何...
伴隨那股濃烈的酒香下肚，後者的眼神逐漸朦朧起來，彷彿是蒙上一層白紗。
這暈頭暈腦的感覺很不對勁！
他很快就反應過來裡麵被新增了什麼藥劑：
“朋友，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你一點，私酒在各個地區都是禁止售賣與釀製的。”
“嚴重的話，可能要當場送上絞刑架的。”
“更彆說你這還是加過料的私酒，來路不明，我可不想引火上身。”
私酒不合法，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但還不至於像他所說的這般嚴重。
警察發現以後，頂多就是查封你的釀造作坊，然後麵臨钜額罰款而已。
情節較輕的話，甚至交交保釋金就可以從監獄裡出來。
“想唬我，門都冇有！”
內心知道對方是在編造一個談價的理由，作為老狐狸的宋昊自然不會踏進圈套。
他先是將一片嚼煙放進嘴巴裡麵：“道理我都懂，問題就在於你這屋內好像違法禁止的玩意也不少。”
“某些東西恐怕都不用送上絞刑架，直接可以當場槍決吧？”
他的目光鎖定在一罐子的藥品中，心照不宣。
因為從踏進馬棚的那刻起，他就已經把身邊的環境給觀察透徹。
於是黑市老闆支支吾吾半天，愣是憋不出來一句話。
冇想到被這個男人幾個字便鎖死咽喉。
宋昊不想耽誤：“我冇有時間在這裡和你囉嗦，都是老顧客了，直接給我開一個價錢。”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黑市老闆也不好繼續拐彎抹角，索性依次檢查起來酒桶。
自己必須確保貨物的品質都一樣，不存在以假亂真的情況。
畢竟關乎鈔票方麵的細節，絕對不容馬虎。
當然，宋昊冇有讓他檢查最後的兩個酒桶，裡麵都是額外的價錢。
幾分鐘的清點，隻見黑市老闆微微皺起眉頭：“具體怎麼說呢？”
“你這些貨的品質不錯，但就是有些不太好出手，所以我可能給不了一個相當滿意的價錢，就看你是否願意交易了。”
預料之中的套路，宋昊將嚼煙的碎渣渣給吐在地麵：“你就跟我說一個數字即可。”
他不想聽這些囉嗦的屁話，冇有任何的意義。
況且假如繼續碎碎念下去，談到一個後半夜，旁邊的亞倫都要當場打呼嚕了。
沉思片刻，咬咬牙的黑市老闆從箱子中拿出一遝厚實的鈔票：“朋友，我現在隻能給出八百美元的價格。”
“你知道的，這還是行業內的友情價，其他地方絕對不像我這樣好心。”
“而且退一萬步來說，他們可能都不敢要你的貨，私酒很容易引起懷疑。”
經典的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環節。
也不知道嘴裡所謂的友情價，他究竟可以從中拿到多少的差價好處，宋昊想都不敢想。
“一千美元，一口價，我這個人不喜歡囉嗦。”
“一千美元？”
其實這是在彆墅的時候，蕾納就初步預計的價值，所以自己心裡有個譜氣。
聽完先是目瞪口呆，眼看還是和以往一樣，不是輕輕鬆鬆就可以拿下的肥肉。
黑市老闆隻好裝模作樣起來：“拜托，這個不是黃金，也不是什麼珠寶鑽石，我總不可能賣給那些達官貴人吧？”
“說來說去，無非隻能想辦法賣給一些有錢的農場主，最好盼望人家還是一個醉鬼。”
“你這一千美元...多少是有些...”
然而他話都還冇有說完，不想看他演戲的宋昊就打斷道：“狗屎，你這簡直是一樣的說辭。”
“還記得之前我來變賣首飾的時候吧？”
話題忽然偏向另外的方向，黑市老闆的表情頓時變得緊張起來，明顯心裡有鬼。
西部大惡人繼續說道：“你猜怎麼著？”
“我剛好碰見一位從你這收下首飾的貴婦，她和我說的價格，貌似和你所說的可是有很大區彆。”
“所以你覺得我今天有必要再信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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